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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面翻滚着浓白的雾气, 一层接着一层,似是在预示着今夜的不凡,大鱼一条接着一条地围绕着地面翻腾, 林奇浑身无力地躺着, 鲛人族正围绕着他唱歌, 歌声妖娆魅惑, 词却是含混不清,他不抱希望地问系统能不能听懂。
系统淡定道:“能啊。”
林奇大喜, “他们在唱什么?”
系统:“大概意思是,海神啊,今年的新娘虽然有点丑,但身上的云霞之气非常饱满,你凑合用, 拜托给他们多赐几个孩子。”
林奇:“……”还不如听不懂呢。
随着歌声不断扩散,雾气也翻滚得越来越快,不知道是不是林奇的错觉,他觉得自己在往上升,视线越来越高。
很快,他就发现那不是他的错觉,围着他唱歌的鲛人慢慢下滑落入海中,只有他躺着的那块地越来越凸出。
一声悠远低沉类似雷鸣之声传入耳中, 林奇身下的‘地面’陡然升高, 所有的鲛人像下饺子一样落入海中, 与那些黑眼珠的大鱼相互依偎,虔诚地望着月光照耀下的红色身影。
林奇这才发觉他躺着的‘地面’触感就跟驮他来的大鱼一模一样,这是一条巨大的能承载一个城的鱼。
皎洁的月光照在他的面上,林奇心中忐忑, 小声道:“系统,我好想上厕所。”
系统:“……你这不是想上厕所,你这是想生孩子了。”
林奇:“!!!”完、完了。
身上的热度似有魔力般从面上席卷到了全身,林奇热得快哭出声,浑身又软绵绵的使不上劲,不过那样也好,他要能动的话,现在不知道会在一条鱼身上干出什么事。
林奇:“系统,我受不了了,太热了,快熟了。”
系统:“……”他还从来没听过协调者这样形容自己感受的,无情道:“我进屏蔽了,你自己看着办。”
林奇:“……”
患难见真情的时候,连系统都抛弃了他,林奇真是叫天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呼进去的雾气在他肺腑里燃成了火,连张口的力气都没有了,眼中不由自主地泛起了水汽,嘴唇微微抖了抖,他想叫‘杜承影’,可他用尽全力呼出了那一句,却是无声无息地坠入海中,连他自己都听不见。
鲛人族们手拉着手万分焦急地等待着。
鲛人族无法生育,他们每一代的新生鲛人都要靠海神赐予,献给海神的新娘必须是鲛人族中最美丽歌喉最动听的鲛人,穿上天上的霞彩织成的嫁衣,由祖鱼送上夜空。
可那修真恶人竟二话不说抢走了他们苦织三年的落霞,族内有多少鲛人迎着夕阳偷采霞光而落泪,不入轮回化为鱼形,就这么让人抢走了真是叫他们不甘。
幸好……幸好那恶人未曾将落霞收为己用。
银盘似的月亮逐渐往下坠落,鲛人们漆黑的眼珠中散发着期盼的光芒,等待着海神的降临。
“我怎么觉得好冷?”月丁拉着月蓝小声抱怨道。
其实月蓝也觉得冷,牙齿都快打颤,只是献祭海神这样神圣的时刻,他不好意思说出口罢了,于是也低头道:“我也觉得好冷,水跟结了冰一样。”
鲛人对于水的感知是不一样的,海水对他们来说应当是温暖的,犹如母亲的怀抱一般。
越来越多的鲛人感觉到了冷意,他们止不住地浑身发抖,颤抖从他们拉着的手传开,连曾是鲛人如今化作大鱼的也忍不住发出轻微的叫声。
更让鲛人们感到害怕的是祖鱼也在发抖。
海水波纹般的散开,月丁的牙齿都在发出轻微的嗑声,因为寒冷而连话都说不利索了,“怎、怎么回、回事?”
躺在大鱼上的林奇不觉得冷,他热得人都快冒烟了,眼下淌了两行泪,意识昏昏沉沉,双唇一开一合,无意识地呼唤着那个他唯一可以信赖依靠的名字。
就在这时,一股冰凉之气拂过脸颊,温暖的大掌扶住了他的肩膀,将他从湿哒哒滑溜溜的鱼面捞出,林奇还是睁不开眼,但他闻到了味道——杜承影的味道,很让人安心的味道,于是放心地闭着眼睛,胡乱拽了他的衣服,恐惧道:“杜承影,我……我要生孩子了……”
杜承影垂眸看了一眼被冻住的鲛人族,淡淡道:“不会的。”
水麒麟对着大鱼撩了撩牙,大鱼直接沉入了海底。
鲛人族的人被冻住了,意识却还清醒,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的祖鱼落入海中,杜承影怀抱着说胡话的林奇,翩然降落在海面冰层之上。
鲛人族们漆黑的眼中流露出恐惧的情绪。
他们这才发觉那个实力强横的修真者从来没有向他们展示过他真正的力量,死亡般的寒冷掐住了他们的喉咙。
杜承影一言未发,转身带着林奇径自离去,漆黑的水麒麟跟在他身后回头对上冰层中的鲛人族咧嘴一笑。
林奇没凉快一会儿又觉得烧了起来,在杜承影怀里蹭来蹭去不得安宁,杜承影低声安慰道:“再忍耐一会儿。”
水麒麟又喷出一口黄泉之气,林奇面上的神情也总算缓和了。
杜承影整个人都是僵的,直到脚踏上地面依旧在发抖,再次失去林奇的恐惧折磨得他快要灵魂出窍,脚下一软单膝跪地,火红的嫁衣坠地,林奇缓缓睁开了眼,上下睫毛厚重地粘连在一起,他只能隐约看到杜承影的脸,看不清杜承影的表情,他无力抬起手,只能费劲地安慰道:“我没事。”
‘啪’
一滴温热落到他面颊上。
林奇目瞪口呆,彻底睁开了眼睛,杜承影脸上的表情只能用心如死灰来形容,左眼掉的那滴泪似乎是无意识的,他怀里抱着林奇,手在发抖,魂魄却是不知飞到了哪去。
林奇用尽全力,用额头撞了一下杜承影的胸膛,胸膛的起伏终于令杜承影低下了头,林奇撞那一下,浑身又热了,眼中不由又泛起了水光,“杜承影……你看着我……”
杜承影怔怔地看着他,终于抬起了手,缓缓贴在林奇滚烫的面颊上,喃喃道:“师兄,你回来了。”
林奇实在没力气跟他来回地解释安慰,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襟,“低头。”
火热的唇贴紧,林奇瞬间便觉得热度翻倍,但手脚的力气却略有恢复,抬手勾住杜承影的肩膀,用力去吻他。
月光如白练,照在火红的嫁衣上泛出若彩霞般的光彩,嘴唇含吮着浸透出湿润,两人越贴越紧,彼此的恐惧在越来越激烈的吻中消解,林奇觉得自己力大无穷,猛地推倒了杜承影,骑在他身上揪着他的衣襟直勾勾地盯着他,望着月光下杜承影破损的嘴唇,轻咽了下口水,“杜承影,我们成婚吧。”
杜承影已全然呆住,红衣的林奇面若桃花,乌黑的眼珠透着水光,脸上散发着勃勃的生机与意气,就像一头略有些凶狠的小兽,正对他的猎物垂涎三尺,随时都要扑上来咬下杜承影一块肉。
杜承影痴痴地抬手轻摸了摸他的脸,摸到他面颊上滚烫的温度时瞬间清醒,立即坐起身将林奇团入怀中,“林奇,你这是受了咒。”
“咒?”林奇大脑高度兴奋,揪着杜承影的衣襟用力一扒,激动道,“我不管什么咒,我要跟你成婚!”
杜承影抱起人,瞥了一眼一旁用尾巴遮住眼睛欲盖弥彰偷看的水麒麟,水麒麟非常乖巧地转过身,如一座山一般挡住了海风。
杜承影抱着亢奋的林奇入了简陋的茅草屋,木床还是半成品,将人放到床上,林奇抓着杜承影的腰带不肯放,杜承影耐心道:“林奇,你忍忍,待月光褪去,咒语就会解除。”
“杜承影,”林奇的脸垮了下来,“你不喜欢我了吗?”一副欲哭的模样。
杜承影微微俯身,高大的身形罩住了林奇,眼眸深邃,“今晚行房,我怕你解咒之后后悔,恨我趁人之危。”
“不会,我已经认定你了。”林奇斩钉截铁道。
他回答的很快,完全是不假思索,不给杜承影一点犹豫彷徨的余地。
杜承影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从林奇的眼眸中找到的是全然的信任与肯定。
嘴唇再次贴上时,大掌摸上了腰间火红的腰带,林奇怎么也解不开的腰封在杜承影手中一瞬掉落,彩霞包裹的身躯袒露,红与白的强烈对比令杜承影挪不开眼,他的师兄……原来也如此诱人。
简陋的木床上,两具青涩的身躯交缠,青年白皙的皮肤泛起了难耐的粉,修长的手臂搭在隆起的背上,急切地摩挲着,发出邀请的声音,他的引诱生涩而纯情,抬气脚尖费力地勾住身上的人,想让两人贴得更紧。
“别急,师兄……”杜承影的额头淌了汗,双手略有些颤抖,低头吻向林奇肌理光滑的皮肤,留下一个个深浅不一的印记。
“嗯……”林奇微微欠了欠身,哼声中带了一点哭腔,似是难忍深埋体内从未被唤醒过的陌生欢愉,即使他真的很急切,也在克制自己,十指紧扣在杜承影的手臂上,坚硬的肌肉让他觉得自己恍惚间变得格外柔软,柔软得像化开的糖水,浇在杜承影的身上,甜蜜又炽热。
月关从茅草屋的缝隙中打下,一点点地落在林奇身上,与林奇身上红色的印记下起一盘名为欲望的棋。
一切发生的毫无准备,即使在幻想中,杜承影也未曾这样放肆地为所欲为地对待他的师兄。
他的师兄,正直端方,温暖的笑意中总带着一丝疏离,他不在云端,他在更远的地方,在杜承影触不到摸不着的地方,可此刻,那个人就在他怀里,用力地回应着他的抚摸与轻吻。
汗渍在两人交缠的脖颈之中流下,发出一点莹亮的光,林奇咬住了杜承影的耳尖,狠狠地咬出了一点血腥味,他恍惚道:“师弟,占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