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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家。
过了一个新年,三长老不但没胖,反而清减了一些。原本就很瘦的三长老,此时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可眼神,却是越来越清明。
如今他儿子死了,孙子也死了。他还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想给自己孙子报仇而已。之前因为各种原因,报仇的事只能拖延,现在过去了这么久,有些事,也应该开始旧事重提。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三长老缓步走到开会的大堂里。原本一直都在窃窃私语的大堂,此时因为三长老的进入,突然一静。
“三长老!”
大堂中所有长老级别之下的人,全都弯腰行礼,态度恭敬。
这次开的会,不是平常的会,而是乔家新一年的大会,所有乔家成员,都必须参与。在乔家像长老,堂主等地位高的,可以坐在大堂里开会,至于那些执事,或者普通弟子,就只能站在前面的院落里。
轻轻的点点头,“嗯”了一声,三长老抱着肩膀,走到长老的列队。大长老看了三长老一眼,欲言又止。
亲孙子突然间死了,这种事肯定谁都伤心。三长老这么大的年纪,还要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折磨,真的是有些让人不于心不忍。大长老刚才其实是想安慰两句,可是话到头来,又咽了回去。
这种事情的忧伤,也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像自己这种没经历过的人,也没权利劝人家别伤心。
大堂此时一片安静,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乔家主从右侧门走了进来,在众人的中间站定。
目光扫过一直延伸到前院的众人,乔家主这才点点头,表情十分喜庆。。
“又是一年的大会,又是一年的新春,这大会每年都开,多余的话我也就不和大家说了。咱们就按照老祖宗的流程走,走完了,就该干什么干什么,全都散会!”
乔家新年开会,那是老祖宗定的规定。一辈一辈传下来,虽然说没写到家规里,但那也是约定俗成,必须要完成的事情。众人站在一起,把乔家老祖宗的那点仪式弄完,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
目光极目远眺,看了一下站在前院的那些人。确定他们也完成了这一套仪式,乔家主立刻松了口气。
“行了,既然,新年的仪式已经完毕,今天这会,就算是结束了。如果没有别的事儿的话,现在咱们就散会!”
“家主!先别急着散会!”
一声苍老的声音突然从大堂里传出,三长老拱着手,跪着从长老队列里走出来。乔家主看三长老这样,顿时吓了一跳,赶紧快走了几步,走到三长老身边,想要把三长老扶起。
现在乔家的这些长老,那都是在上一任家主的时候,就已经是长老。按照辈分来说,现任的家主还得管他们叫叔,自然受不起这些叔叔们的一拜。
“三长老!这大过年的,您这是干什么?快从地上起来!”
“家主!我有事要求你!你要是不同意,那我就不起!”
三长老跪在地上一动不动,低头说了一句。
“行行行,您说,只要您提的要求,我肯定就同意!”
乔家主赶紧点头,安抚三长老的情绪。
现在这么一大家子人,全都看着这边,自己就算是不想同意,那也得同意。
他是家主不假,但是尊重长辈,那也是应该做的事情。乔家的家规可从来都没说过,当上家主了,就能不尊重长辈。当年前任家主还在的时候,那对之前的长老们,也是相当的恭敬。
“家主!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把我的要求告诉你。我孙子在年前的时候,在静海被害!现在已经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但是那个凶手还在逍遥法外!我请求家主,请求您一定要帮我孙儿报仇,杀了那个男人,给我孙子血债血偿!家主!这是我现在,最大的心愿!”
三长老说完,低头用力的朝地上磕了下去。
“三长老,别别别!别给我扣头啊,我这个小辈,可承受不起!”
乔家主慌乱的跪下来,赶紧扶住三长老:“三长老放心,您的要求,我答应你!”
“你真的答应我?”
三长老似乎有点不敢相信。
“我答应!我当然答应你!因为我本来就没想放过那个家伙!就算你是你不求,我也已经在开始着手准备!”
乔家主这说的倒是实话,所言非虚。乔家之前死了个三长老的孙子,本来就足够烦心。现在就连后来派出去的执事,也全都没了动静。这么多乔家子弟,在外面被同一个男人所杀,乔家主就算是不为了乔家,为了自己家主的地位,也得派人出去结果了那个男人的性命。
如果乔家主不下令,任由这件事而如此发展下去。那整个乔家定然都瞧不起他这个家主,到时候,他这个家主能不能坐稳,都不一定。
听乔家主这么说,三长老立刻低头一个叩头,又要磕下去。
“感谢家主……”
“三长老,您快别!您是我的长辈,您这叩头,我真的受不起!你要是再这样下去,我估计我这过个年,都得折好几年寿下去!”
被乔家主这么一说,三长老也有点不好意思。民间的确流传着长辈给晚辈叩头,晚辈会折寿的说法,真么一弄,弄的就好像自己威胁家主似的。
用手撑着地面,三长老从地上站起。
眼看着三长老不跪在地上了,乔家主这才松气。
“家主!既然你已经着手准备,不知道,到底准备了哪些?那个男人能对付的了六合刀阵,足以见得实力不弱,一般的弟子过去,只能是送命。”
“三长老放心!我这次安排的,全都是咱们家族的先天高手,同时还有七长老同去。这种阵容,三长老总能放心?”
“七长老?”三长老回头一看,朝七长老一拱手:“七长老,您也去?”
“是!三长老,这件事的确是家主早就安排好了的事情,年前就交代过,让我们过完年再去。”
七长老拱拱手,回了个礼。
三长老点点头,回过头看向家主:“家主,我……能否也去?”
“您?三长老,您年纪这么大,这种事儿您就别去掺和了吧?要不然,他们还得照顾你。”乔家主苦笑着说道。
三长老摇摇头,拱起双手。
“家主!这件事,我觉得我必须要去!这毕竟是我孙子的事情!我想手刃仇人,替我孙儿报仇,难道还不行?”
“这……”
乔家主为难的在人群中看来看去。
这事倒不是说不行,只是三长老都七十多岁了,这么大的年纪还出去。乔家主实在是不放心……
左右看了半天,也没人给自己支个招。乔家主正想着用什么理由搪塞过去,就看见七长老从长老队伍中,走了出来来。
“家主!三长老既然要去,那就和我一起前行。您放心,三长老的身体,我照顾着,不会出问题。”
“这……”左看右看这件事也推脱不过去,乔家主干脆挥了挥手:“行吧,那就让三长老去!七长老,记得照顾好三长老,千万别让三长老出事情!”
“家主放心!我绝对会照顾好三长老的!”
七长老拱手道。
乔家主“嗯”了一声,目光扫过整个大堂,后院,以及前院的所有位置。
“各位,除了三长老这件事,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一群人鸦雀无声,没有半点声音。
乔家主满意的点点头,手掌一挥:“既然没事儿了,那就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