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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人的命运就是这么神奇。一分钟前我还站在桌旁,看着那些老同志们为祖国的未来而忧心忡忡的样子;听到马克同志点我名字的时候我还茫然了一分钟;再过一分钟我才发现,自己正坐在不曾敢想的位置上,而我至今不知道金主席选我的理由。
也许你不信,当时我所想的,只是赶快把这个重要的位置交给其他同志。
人民大会有六百多位代表,内阁有二十三位老同志,朝鲜主体委员会里的其他四位,哪一个都比我优秀。我在这个位置上,不合情理也没有能力。
之所以不坚辞,除了意识到自己的职责,更重要的是,当我四处打量周围的时候,迎上了马克耶布卡同志坚定的眼神。我顿时明白了,我不是一个人民军战士,在前线奋勇杀敌也是保卫家园,运筹帷幄也是保卫家园。即使挂冠而去,
也该在敌人被击退后。
就这样,我接过了马克耶布卡同志手中的“领袖弹”。如果那时我就未卜先知,意识到我得在这个位置上坐很长时间的话,也许我会拒绝的。――
――摘自盟军前副总司令冯?艾斯林自由元帅(作者注:对应“帝国元帅”)孙女艾露尼著朝鲜第二任国家主席金岩柏口述回忆录《重上将军峰》
就算戴着高级心灵屏蔽装置,甚至让我感应不到他的存在,看得出,金岩柏此刻是犹豫的,也是不情愿的。
别头疼了……若有更好的人选,我不会考虑你的。我当时真想这么说。
虽然个个犹豫不决,但在面面相觑一阵后,其他人没有发难,而是向金岩柏起立敬礼,大声喊:“主席好!”
那个华裔元帅的声音还格外大些。
金岩柏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有说出口。气氛相当压抑,便装胖子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达夏进门时,看见的场景就是我把手搭在金岩柏的肩膀上,弯下腰对他轻声耳语。重新站直了腰板,金岩柏惊异地抬头看了我一眼,我一边微微点头,一边问达夏:“通讯连接吗?”
“没问题了,指挥官同志……”
“别向我汇报,”我的嘴脸微微上扬了一丝,“向朝鲜代主席,平壤最高司令部代总司令金岩柏同志汇报。”
“……是……”达夏的眼神告诉我,她不太清楚我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还是重新向金岩柏敬了个礼说:“通讯已经重新连接。但列车的无线电能力有限,只能恢复师级通讯。”
金岩柏突然站了起来,陈天杰和艾米莉也紧张地回过头,一惊一乍的反应让房间里的其他人看得目瞪口呆。
“怎么了?”达夏疑惑地问。
“我感觉到了爆炸,”艾米莉犹豫地说,“气流的振动异常强烈,虽然杂乱无章,但没有移动的迹象。”
陈天杰向我点点头:“没错。刚才一瞬间从那里散发出的热量太强烈了。除了爆炸,我想不出别的可能性。
”
爆炸吗……我感应了一下。此刻我们离领袖地堡已经有了很长的距离了,生命讯号不是很清晰。但如果有数千尤里部队涌进来,我肯定能感觉到。
就像现在,脑中的领袖地堡内部图正在慢慢消失,随之消失的还有尤里部队的生命讯号。我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金岩柏,暗暗为领袖地堡惋惜。
“不会有追兵了。”许久我才评论了一句。何止没有追兵,入侵这里的尤里部队和盟军,都埋葬在地堡里了。
看到几个人一惊一乍,桌前的几位脸色也变得阴晴不定了。一个矮小的西装男子抬起头,疑惑地打量了一下我们,想说的话到嘴边时又咽了回去。
“好吧,看来战后需要‘重建家园’了,”我耸耸肩,拍拍达夏的肩膀说,“你该汇报各部队情况了。”
达夏如梦初醒地拍拍脑袋,尴尬地清清嗓子,打开手上的档案本说:“平壤守军有四分之一的部队失去了战斗力,但在领袖地堡里的军官们返回各自岗位后,有组织的反击已经开始。驻扎在北部的主力稳住了战线,东西两部依托地下工事和有利地形挡住了敌军进攻,只有南部形势不理想。”
“等等,”我抬头问,“为什么南部不利?地形不好吗?”按理说,尤里部队是从南往北打过来的,南面的守军才是身经百战的部队,怎么会在其他方向稳住战线的情况下还形势不利?
“啧……可能是通讯不良或线路繁忙……众所周知,平壤的无线电通设施比较落后,而且我们在地下……”
“所以呢?”我直直盯着达夏的眼睛,打断了达夏语无伦次的回答。
达夏吸了一口气,轻咬着嘴唇。第一节车厢方向响起了敲门声,一个朝鲜士兵对着达夏耳语了一番,达夏报以惊讶的眼光,他敬了个礼就出去了。
“发生了什么?”开口的是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中年人。此前西装矮个子、便装胖子、华裔元帅(通过某种难以描述的方法,我得知他们分别叫张龙山、金日正、姜尚海。而现在开口的那个叫郑浩然)纷纷眉来眼去心猿意马的时候,只有这个穿黑风衣的家伙闭口不言。
“这个……”达夏微微顿了顿,迟疑了一下。我搬过一张椅子,“这辆列车里装着的是平壤军民的希望。不存在没有听这份报告的权限的人。”
“好吧。两个坏消息,先说不太糟糕的那个,”达夏再次翻开文件,“驻扎在平壤南面的守军……目前为止,没有回应的电文。如果不是大范围无差别电磁脉冲攻击……那就是说……”
“先别往坏的方向去想,”我立刻打断道,“说说有什么更坏的消息。”
我看到金岩柏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再一抬头,才发现其他几个人造神的眼神也都不太对劲。“你们怎么了?”
“没什么,”陈天杰直视着我说,“只是我们一致认为,达夏同志的第二个坏消息,现在已经不存在了。”
与看到陈天杰眼中的五角星同时的,是听到了身后响起的四声爆炸。
走到达夏身边时,她突然好奇地问我:“你当时跟金岩柏说了什么?”
“这个啊……”我不露痕迹地笑了笑,“我说:‘以后你随意。现在如果手足无措的话,把一切交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