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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儿啊,你听着。眼前的形势……你的明白?那可是大大的不妙!怎么说也是我救了你,咱们俩现在可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福祸相通,生死与共!你也知道我这个大档头是假的,是别人逗咱们玩呢。咱们俩现在是命悬一线,你的明白?”
小美人闻言,立马跪倒在地。“是的,主人!”
好嘛,顺杆子爬了,大人变主人。但这也难怪,听话听音,你都说“生死与共”了别人还不赶紧抱大腿叫主子?
孟毅可不吃她这一套。部队中有专门针对“美人计”的心理训练,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你要是真信了她们,可能连最后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但他又很吃这一套。他心里美滋滋的,并没有叫她起来。
“既然你明白,那么第一个问题:我们在这船上安全吗?你也知道,锦衣卫代表的特务机关和小侯爷代表的军方都要抓我,东厂能不能兜得住?”
“主人不要担心,东厂督主是非常之人。他不但是东厂厂督,更是天机大将军。既然他要保主人,那就无人敢再动咱们。只要主人对他来说还有利用的价值,我们就是安全的。”
“嗯,第二个问题:我做了这东厂大档头,会不会被那个……太监了?太监……你懂得。”
“主人不要担心,咱们大明朝百年前已取消了宦官。东厂的人包括督主,都是正常的男人。”
好吧,孟哥总算是长长出了一口气。
这个见鬼的大明朝,实在是有点不按套路出牌。古今混杂,人们讲话也是半文半白——不识字的人讲土话,有知识的人就变成了文言。有带刀的东厂,有配枪的锦衣卫,有拿火箭筒的官兵们,有皇宫有皇帝,谁能保证有没有太监存在?
尤其是东厂——怎么想都有一股太监味。
这下总算是放心了。
欺我,骗我,伤我,坑我,害我,利用我,算计我……这些都还可以忍。
——只要别“阉”了我!
“第三个问题:丽郡主是谁?”
“主人你……你不是都知道吗?”
大档头把眼一瞪:“嗯——?”
小美人吓得立马趴下了:“奴婢知罪!丽郡主……是慈航剑斋的弟子,庆王爷的独生女儿,据说是……丁家世子的……未婚妻。”
大档头哦了一声:“慈航剑斋?又是什么存在?”
“慈航剑斋位于不可知之地,是隐世道门的领袖。丁家世子……”
“行了!别说那些没用的,我不想知道。”
大档头吃味了,就因为丽郡主长得像小丽。慕儿又偷偷抬眼看了看他。“第四个问题:你是谁?哪个单位……哪个势力的?”
“主人,奴婢是大理寺的侦缉人员。昨晚对付主子的那几个姐妹,都是来自都察院、刑部、兵部、六扇门、丁家、陈家等大势力……现在看来,咱们都被小侯爷耍了。”
孟毅的脑筋还没转过来,不由问道:“被耍了?怎么耍了?”
“昨夜,他诱导着我们问出了主人心中的秘密,又借着我们的口把这秘密传了出去……想来,昨夜我们谈论的内容,这会儿已经传遍整个大明了……奴婢猜测,小侯爷多半是在筹划着大事。”
“大事?什么大事?”
“南方革命党起事在即,我们原本不知道谁是首领,现在看来多半就是小侯爷……他让我们传出这些秘密,目的就是想让主人和朝廷彻底决裂。主人可能不清楚,现在把持朝政的就是京城丁家。”
孟毅有些糊涂,他本来就不是大明朝的人,这些内容对他完全就是鸭子听雷。
“现在的形势对主人很微妙。朝野上下,都默认了丁家世子是丽郡主名义上的未婚夫,虽然朝廷并没有明发诏令——这也让更多世家公子纷纷竞争。丽郡主的是慈航剑斋的真传弟子,这个身份本身就很重要,况且丽郡主又是冰清玉洁花容月貌,在大明朝一向名声极好。”
孟毅揉了揉太阳穴,他有些着急,这小慕儿小嘴说了半天,好像也没啥有用的,到底是女人,无论哪个世界都摆脱不了热衷“八卦”的本质!这对解决当前的困境又有何用?
“这本来也没什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别人能‘逑’主人也能‘逑’,并且真被主人‘逑’到了,还……怀了主人的孩子。嗯,这本来也没什么……只是时机有点不对。”
慕儿啊,你还能再“八卦”一点吗?我告诉你丽郡主怀的真不是我的孩子你信吗?还时机不对——咋不说怀孕方式不对?
“虽然没有证据,但我们都知道,革命党起事就在眼前,所以各方势力的探子都在金陵聚集。这时候他挑唆着主人和朝廷决裂……再想想主人现在的身份——可是东厂的大档头!这时机……就有点十分微妙了。主人再多疑惑,也改变不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主人千真万确、的的确确就是东厂的大档头!”
“主人的真实身份原本应该是极度隐秘的,在这之前我们并不知道。只是昨夜小侯爷和厂卫来人在江上一场大战……现在整个大明都知道了主人是东厂大档头。”
孟毅精神一震,这分析的好像挺有道理。
自己的“米”看来也不光是一个花瓶而已,那还是很有料的。
——有小蜜的潜质!这种同志要重点培养!
自己的“米”忽然又施起了大礼,她额头紧触冰凉地板:“奴婢本是贫穷人家的女子,是自小被培养的间谍,用过一次就没用了。身份既然暴露,奴婢就已经没了活路,还望主人怜悯。”
“好了,你起来吧。”
孟毅有点意兴阑珊。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这是个吃人的社会,人命不如狗。自己又能做什么?自己的命运同样不如狗。
慕儿起身,不顾跪了半天膝盖的酸麻,又乖巧的给他捶起了腿。
这让他更意兴阑珊,再没有一**望。同是天涯沦落人,贱命人何必为难贱命人?
我去,你的命哪儿贱了?小商河村民称为大人,小侯爷待为上宾,锦衣卫姐妹花都被你征服,东厂更是尊为大档头。
——你哪儿贱了!
对,人离乡贱。
——这儿不是地球,只是大明朝……
正想着就听舱外一阵轰鸣的马达声,有快艇划水急射而来。同时听到一声怒喝:“孟毅狗贼何在?!”
这他妈的又是哪个逗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