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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冬梅身体特质是全过程每个细胞都疯狂燃烧,一战之后心满意足累极而眠,第二天中午才回过神来。在此期间哪怕睡不着,她都喜欢静静地躺着享受全身放松、懒洋洋到脚趾头的感觉。
她还用心感受到他注入的精华在体内循环流转,通过奇妙的化合作用变成美颜护肤物质让她容光换发;变成营养滋补物质让她活力四射;变成促进新陈代新和平衡内分泌物质,让她愈发显得年轻。
她说好的男人是女人补品,远比食补、药疗的效果好一万倍。
白钰没她那么感性。
大清早就爬起来,吻吻她之后便坐车回上电,上午九点整准时出现在办公室。
矿务局长阮辛满脸堆笑地提交关于八个矿区年报汇总报表和资料,略带讨好地说:
“白市长领导有方,今年全市矿务系统总利润比去年提高11.5%,还消化了年底各矿区提留用于改善改造环境、组建绿化队,以及石塔山、东峰山修建准高速公路费用,形势还算不错。”
“是吗?”
白钰边翻报表边道,隔了会儿目光一凝,“全市亏损矿井只剩18%?记得我刚到上电时报表数据是35%,几个月时间这么家矿井扭亏为盈?”
没料到市长记忆力这么好,阮辛赔笑道:“三季度矿石交易都比较清淡,订单通常压到年底所以……”
白钰道:“恐怕是平时习惯于做成微亏不用缴税,现在担心亏损矿井被一刀切关停吧?”
被一语道破真相,阮辛一个劲地打马虎眼:“可能也……也有这方面考虑,一季度市税务局都会组织税务审计,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税务审计?”白钰洞若观火,“税务机关每年的任务还靠矿区完成呢,岂敢对这些财神爷动真格的?立即把一至三季度亏损、全年盈利的矿井筛选出来,让他们自己老实交代到底之前做的假账,还是四季度做的假账!特别追溯前三年账面亏损的,给我老老实实补税,不补就关停矿井限期整改!”
“啊!”
阮辛失声道,“白……白市长,那个,那个打击面也太太太大了……”
白钰炯炯如炬看着他:“不做假账,不偷税漏税,是很严格的要求吗?阮局觉得打击面大,说明矿务局知道各矿区存在大面积做假情况,是吗?”
“不不不!”阮辛连忙否认,转而道,“情况是这样的,白市长,通常来说运营七八年或十年以上的矿井,承包商为了给管委会施压出台优惠正策,偶尔会在四季度把财务数据做得很差这样年报就很难看,也就是形成年报亏损。但其实税务机关采取全年统算的方式,该缴纳的税款可以说分文不少,因为矿井为了还复账务真实性,编制一季度季报时将上年四季度多提留的费用冲回来。的确不应该做假账,不过肯定没偷税漏税,这一点我敢打包票。”
“你倒喜欢大包大揽,可你管得了数以千计的矿井、各怀鬼胎的承包商?”白钰拍着那叠报表道,“四季度单东峰山矿区就关掉十多个矿井,八个矿区加起来起码三四十个吧,前三季度亏损面超三分之一的情况下全年利润比上年提高11.5%,骗三岁小孩呢?!这种数据居然敢报过来,简直是对京都大学经济研究生的侮辱!拿回去重做!”
阮辛失魂落魄逃离办公室,哪儿都不敢去,一头钻进龙忠峻的办公室,哭丧着脸道:
“请龙主任救我!实在没想到白市长发这么大火,本来新领导第一年都讲究开门红,局***生怕各矿区藏利润、做手脚,年底分头进驻矿区现场监督,可……可……”
龙忠峻简单问了几句,捋须道:“阮局真是马屁拍在马蹄上,哎!你也不想想,矿务系统利润提高十一个百分点,不正说明各矿井业务蒸蒸日上,生产经营状况良好,还说什么矿业改革乃当务之急不能再拖?你在结结实实打白市长的脸啊,阮局!”
“噢——”
阮辛恍然大悟,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懊恼地说,“总猜不透领导意图,我这点智商大概在矿务局长位子也混不下去了!龙主任,这烂摊子怎么收拾,求教求教……”
“摊子真够烂的,意味着上年底工作全部作废,重头再来……系统支持吗?”
“系统可以恢复到十二月三十一日,可……做到比上年亏损十个点?”
龙忠峻手指点点他道:“瞧你,怎么还停留在‘做’字?你是管理部门哎,你只负责如实统计各矿区数据,至于亏损还是盈余,你明确责任强调真实性即可,白市长再发火就把八家矿区一把手找过来训,与你有啥关系?”
阮辛连连点头:“那倒是那倒是,不过……数据太难看的话曹市长那边又过不了关,岂不证明他一年下来啥也没干?”
“都说了不关你事,你非往身上揽,”龙峻忠悠悠道,“曹市长不满意也没办法,毕竟关了那么多矿井,数据是真实的。”
阮辛真是哭笑不得,道:“好好好,姜还是老的辣,不服不行!多谢龙主任不吝指教!”
他捧着窝心的报表回局心急火燎组织返工之际,固建重工副总黄鹰又来到市长办公室。
“之前没好意思打扰,就等上电举足轻重的大事——围棋公开赛结束,白市长战绩如何?”
轻飘飘一句话,黄鹰似对曹老那个体系遴选机制有所了解。
白钰笑道:“什么战绩?我们属于大会服务人员,尽心尽力做好后勤保障工作。”
黄鹰点到为止并不多说,道:“白市长日理万机,我不兜圈子,上次那件事该有所了解了吧?”
“收购荭楠集团……”
白钰沉吟道,“如黄总所知,葡荭区委区正府、集团高管层都持反对态度,市里这边国资委态度暧昧,也就是说几乎无人支持。”
听出他话里的意思,黄鹰微微强硬道:“白市长,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之所以找到白市长纯粹想凭着老交情和平解决问题,如果非要真刀实枪地干也可以,单单通过二级市场收购就有把握将其拿下!那样太粗暴,随之而来的是召开临时股东大会、罢免高管层、改组董事会,最终闹得两败俱伤!”
“做生意还是和气生财,”白钰笑道,“黄总交办的事我一直放在心上,前段时间不停地协调、联系、多方谋划,梳理下来倒是有条不成熟的建议,但比较曲折也颇有难度……”
“您说,您说!”
见事情有转机,黄鹰大喜,连声催促道。
白钰没直接说,问道:“固建重工在资本市场有强大的控制力吧?”
“我说通过二级市场掌控荭楠绝非恫吓!”黄鹰道。
“意识着能把一支股票拉升到合理区域内的峰值,可以这样理解?”
黄鹰神色古怪地瞅瞅他,道:“白市长或亲戚朋友手里有股票被套进去了?说个代码一周之内肯定到位,绝对做到大雪无痕。”
白钰呵呵笑道:“黄总说笑了,党正领导干部不允许炒股是高压线,哪个敢违背?我说的是矿区,那帮不成器的家伙坐矿井观天,拿着集体的钱投到股市准备捞一把,结果深套进去好几年都出不来。眼下矿业改革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怎么办呢?不管什么方式,只要那些钱平安从股市出来,固建重工入股的事包在我身上,怎么样?”
“唔……”
黄鹰眼珠一转,“矿区小金库恐怕不是小钱,白市长大概透露个数目,我好回去跟资本那边部门协调。”
白钰比划个“六”的手势。
“六……六个亿?”黄鹰试探道。
“不,六十亿。”
“呃……”黄鹰有点打退堂鼓,“白市长精通经济金融,想必知道把一支股票做到前期高位,动用资金量起码是套牢盘的三倍。固建重工家大业大,可筹措将近两百亿资金……就算动用杠杆也玩不起。”
白钰道:“第一,六十亿并非套在一支股票里,分布得较为分散;第二,我不强求一次到位,可以慢慢做、反复做,大抵在半年至一年内完成即可,因为它属于矿区‘房屋维修基金’,旧房危房改造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第三,只要先出来三分之一,上电就可以启动固建重工入股程序。”
“难度……难度的确很大……”黄鹰目光闪动道。
“正如黄总找我一样,难度不大能搬出固建重工吗?普通庄家、机构投资者身家加起来都达不到六十亿,”白钰似笑非笑,“我们都在做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事,黄总!否则平白无故,我拿什么说服葡荭,说服市直部门?但固建重工帮忙将深度套牢的‘房屋维修基金’救出来了,就是上电的大恩人,让历任很多老领导夜里能睡好觉,就算在常委会摊开来说,相信市领导们也都会支持。”
“是这个理儿,可……”
黄鹰苦笑道,“白市长啊白市长,这个任务我也不清楚能不能完成……我得回去找团队做可行性分析,然后再跟您进一步沟通。假如行不通,咱们再考虑其它途径好不好,白市长?”
“不着急,不着急,先过个喜庆祥和的春节。”
白钰不露声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