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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泽端抬手点点妻子的额头,一张刚毅的脸透着冷峻气息:“我奇怪我的娘子怎么有胆量逛妓院,难道我这个夫君还不能满足你?”
“不是的,不是的。”叶慧心底在呐喊,看吧,要误会了,逛妓院的这事无论在现代或古代都不光彩,任有千般理由,在家人面前也抬不起头。“相公你听我解释,我是被恶人追到这里,差差点连命都没了,你要是不信,可以问发财,他可是你的徒孙,不会站在我这边说话,发财你快你师祖解释清楚。”
叶慧急着要发财给自己证明无辜,那边却传来他充满委屈的叫声:“是师奶奶带我来妓院的,不关我的事,我是清白的。”
原来周寻看见了弟子也在妓院,直气得脸色发绿,一把揪起了他的耳朵,发财一疼,不管不顾的叫起屈来。
叶慧气得咬牙切齿:“发财你要死了,不是发誓不说出去吗?”
“呃?”皇甫泽端脸色一沉:“娘子还打算联合发财一起蒙骗我?”
叶慧方知说错了话,向老公干笑了两声:“相公你看这里人太多,被外人看到我们夫妻吵架很不好,不如回家去你想怎么样都行,左右我都是你的人了,嫁鸡随鸡,那啥都出来一天时间了,相公我好想念你。”
皇甫泽端听了这话很受用,唇角掀了掀,隐藏了一丝笑容:“回家后看我怎么整治你。”叶慧忙附在他的耳旁小声道:“我喜欢被相公整治。”
皇甫泽端一直保持的冷峻面庞,再也掩饰不住的容光流露出来,心里忽然觉得有妻若此,夫复何求。
男人果然很好哄!叶慧的紧张的情绪得意平复。搂住他的脖颈,头窝在他强壮的胸膛上,任抱着走下三层楼房,一直来到妓院大门外。
周寻牵来逐风,她感到被老公抱着上马,不料他却停下来,她顺着他的目光瞅去,妓院大门前一个高壮的男人在跟老鸨子对骂。
“娘子你先坐会儿,我过去瞅瞅就回来。”
叶慧被皇甫泽端抱到马背上,他朝吵架的二人走去。
那二人用手掐腰,言语粗俗,骂出的话十分难听。
妓院老鸨道:“日你娘,大男人娶不上媳妇就管不住的把儿了,没地泄火连男人也不放过,爹爹开楼子不假却只接合法生意,想搞男人告诉你别做梦,实在忍不住回家抓头公猪搞去,别在我这里恶心人。”
高大男人掐着腰大骂:“老子才日你娘,瞎了狗眼的东西,你哪只眼睛看见老子是男人,老子是女人好不好,老子是女人。”
“女人?”老鸨上下打量他两眼,切了一声:“当爹爹没见过女人是吧孙子你爹爹开楼子,每天这道门进进出出的女人海了去,难道还连男人和女人都分不清?女人是什么样,爹爹可比你清楚。”
“那是你傻了吧唧的眼睛有问题,没见过真正的女人。”高大男人两眼冒火,平生最恨被当成男人,偏偏所有的人都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是男人:“老不死的丑男人赶紧给老子滚开,老子只喜欢年轻漂亮的小哥,一把年纪了还对老子卖风骚,告诉你老子恶心得慌。”
“放你娘的屁,你才老了,你才恶心,你爹爹我不知有多年轻。”老鸨火了,破口大骂:“就算你是女人,爹爹我也看不上眼,长得跟骆驼似的,跟你上了床还不被压死,没猪圈里的母猪好看还想被男人日,尽想美事?”
高大男人一张脸登时气得铁青,暴跳起来:“娘的老男人不想活了是吧,老子成全你。”
叶慧吃惊的发现,这位脾气暴躁的男人还真就不是男人,是女人,而且是自己认识的,前不久还跟自己抢男人的四师妹马题莲。
且说马题莲挥起了拳头往老鸨眼眶砸去,却在半空被另外一条横伸过来的手臂给擎住。她瞥了眼那人,满脸的怒火登时不见,变得风清月朗:“大师兄,怎么是你?”
“怎么你也来逛窑子?”
叶慧汗了一下,什么叫“也”?
皇甫泽端眼神冷冽,说着训斥师妹的话,他不明白这些女人怎么回事,怎么各个闲不住,妓院的男人就那么吸引她们?
马题莲被他擎着手臂,非常喜悦,脸上露出一抹娇羞,往他身上倚去,想倚在他的胸膛上。叶慧看的清楚,没觉吃醋,马题莲的举动让她觉得怪异,女的一米九几的身高,比男的还高出个头尖,却装成小女人似的,怎么看怎么别扭。
皇甫泽端没察觉师妹的怪异,放下她手臂,严厉的道:“速速给我回师门去,别在外面丢脸。”
“原来还真是个女人来着。”老鸨对皇甫泽端道:“我说你怎么不给她找个男人泻火,看把她给急得都不正常了,可怜见的女人。”
叶慧听得清楚,扑哧的笑出来。
马题莲听见笑声,转头瞧见情敌,分外眼红:“就知道勾搭爷们的小蹄子,谁让你跟来了,你算什么东西,夹在我跟大师兄中间?”
叶慧心头气恼,但不想吵,她现在很在乎皇甫泽端,想在他面前扮演一个好妻子形象。忍了忍,朝墨琪招招手,让他扶自己下了马,缓缓走到马题莲面前,唇角牵起一抹温和的笑容:“相公的师妹也是我的师妹,难得在萍州城遇到,不如一起回去,我交让厨房做些好吃的,招待招待你。”
她心里鄙夷,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用来形容这位四师妹最恰当了。
马题莲不曾想被叶慧这样的一番话给噎住,怒道:“谁稀罕去你家里,谁稀罕吃你家的东西,没得吃了什么被你这黑心妇人给下的毒死。”
叶慧笑盈然笑着,皇甫泽端眼尖,看到了妻子的眸子的一缕懊恼。
“娘子,四师妹不是小孩子,做什么她知道的很清楚。”
皇甫泽端微微一笑,走了两步,抱起妻子,来到逐风跟前,脚一地面,翻身上了马背。两腿一夹马腹,逐风蹄声得得,往街头慢行。
叶慧被他抱在身前,往后看去,妓院门口站着李伟晨,正在朝一瞬不瞬的朝她注视,再往后看是虹文公子,蓦然想起自己还没赎他呢!
“你男人在这。”皇甫泽端不悦的把妻子的头扳过来,他以为她在惦记妓院的男人。
这位二老公真以为妻子饥不择食,是个男人都能看上眼儿吗?叶慧嘀咕着,被他一路上搂着,带回了皇甫府邸。
进了凝香苑,发觉又跑又颠了一上午身上全的灰尘,叫人烧了水,沐浴完了,换上简单的家居服。趁皇甫泽端还在前院办公,把自己从帝都带来的嫁妆取出一些来,捡了几张容易携带的银票交到墨琪手里:“你带着这些去丽人坊一趟,把那位对咱们有恩的虹文公子给赎出来,也算报答他一番的好意。”
既然是赎男人,断不可用老公们给的钱,好说不好听。
“可是小姐,把虹文公子赎出来,安排在哪?”墨琪忧虑的问道,报恩他喜欢,但是虹文公子赎出来万一被饿死了不是作孽?叶慧也觉麻烦,想了想:“要不先在城里给他找家客栈先住着,出路的问题以后再说。”不晓得有没有女人喜欢楼子里的哥儿,要是有喜欢的,为他结一段良缘岂不美哉。
“只能这样了。”墨琪把银票贴身装好,穿好了衣服,离开了府邸。
今天发生的烂事忒头疼,李伟晨这个混账还真以为在帝都有二品大员的老爸护着,做起事来不加考虑,本来挺小的事被他搞大了,害得她也跟着倒霉。今天算是躲过去,但明天,后天呢,她还要上街,总不能在家里待一辈子!
叶慧托腮想了好久,越想越愁。
皇甫泽端走进来,看见妻子这副样子,摇摇头,抱着她坐在窗前的美人榻上:“今天的事我都听发财解释过了,我错怪你了,别发愁了娘子,待会让厨房做些好吃的端上来,就当为夫陪不是。”
叶慧坐在他的腿上,心情略好:“我惹了祸事,日后只怕要蹲大狱的,你们这里的牢房恐怖是吧,要是被狱卒往死的折磨,还不如死了算。”
皇甫泽端笑了笑:“不就是斩了两个贼人的手臂小事情,看把你吓得,我已经向衙门递过了帖子,交代他们把这件事压过去。别再死啊活的乱磕牙,我的娘子要陪伴我活一百岁,以后前途无量。”
叶慧眸子瞬间明亮,反抱住他:“老公不,相公,真的没事吗?我安全了?”
皇甫泽端抬手点点她的鼻尖:“伤人这种小事,难道你夫君还平复不了,太小看我的能力了。”
斩掉人家的手臂,这可不是小事!
“相公,你真有本事,有一句老话说得对,只要有钱没有办不成的事,有钱能使鬼推磨不一定行,但是有钱能使磨推鬼绝对不寻常。所以,我们还是做有钱人加奸商。”
皇甫泽端用指头在她额头弹了一下:“小小年纪不学好,什么叫有钱人加奸商?那是下九流的行当,被人瞧不起的,咱家人以后要做官的,要掌握颍唐国的命运。”
颍唐国的命运!叶慧皱眉想了下,恍然道:“我明白了,感情你想给自己捐一个大大的官,这样也好,虽然当官的都没有好人,但我想相公当了官一定算是有些良心的。”
皇甫泽端郁闷的仰首望天,不想再跟妻子纠缠这个问题了。
“我听说你新买了一个镯子,被贼人抢去,摔两截了?”
“一提起这话我就来气,我买了这个镯子足足用去一百两银子,够平民百姓家几年的开销了,哪知就这么碎了。”叶慧把发财夺回的镯子递给他看:“看这色泽多润,应该羊脂玉,扔了可惜,等明天让墨琪找个金匠用金箍给接上,对付戴吧!。”
皇甫泽端捡起二截残镯,一抬手,顺着敞开的窗户扔出去,淡淡的说道:“这等破烂还要留着,不是给我皇甫泽端丢脸,娘子若是喜欢,赶明我叫人送来几大箱子。”
几大箱子,你家开金店的?
到了晚上,墨琪从外回来,得了空,跟主子回报情况:“奴才去了丽人坊,跟老板提起赎虹文公子的事,他看到银票数目,很痛快的把卖身契交出来。奴才带了虹文公子离开了楼子,把他安排在城西的一家普通的客栈,他说先住几天,跟家里的人联上了就投奔。”
“原来他还有亲可投,倒省去了我一块心病。”
墨琪把虹文的卖身契交给主子,叶慧没有接:“这东西拿去烧了就是,不用给我。行了,你还没吃饭吧,去厨房看有什么吃的,不行就让厨子新做些。”
墨琪告退出去。
到了晚上,叶慧作为补偿,把皇甫泽端侍候的舒舒服服,妓院里斩断不愉快早就被他抛到九霄云外。
第天一大早,叶慧梳洗完毕,被通报有人拜会,在墨琪的陪同下来到客厅,刚坐下没多久,便见周寻带进来一群人,一问才知道是萍州城的有名的银楼送来了镇店之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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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琅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