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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伽罗想要用血肉之躯挡住这庞大坚硬的金属怪物时,脚下的地面发出巨大的闷响,切割地面的浮车似乎撞到了礁石的快艇,车头翘出地面,喷射的泥沙碎石形成了幕布将伽罗人掩盖,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在泥沙四溅的尘埃中,伽罗没有发现,扬起的车头犹如利斧向他劈下,那能破开坚硬岩石的车头即将斩在头上瞬间,一只大手猛地将他扔了出去。
向后跌落的伽罗最后看到的是泥沙飞舞中落下的车头,还有站在他之前的地方,单手向上,迎上车头落下的高峰,看到高峰的影子,伽罗一颗心骤然膨胀,张嘴就要凄厉的叫喊。
眼看高峰就要被压扁,斩下的车头却突然瘪了进去,就像抽空空气的纸袋,一秒钟不到的时间里,车头消失了三分之二,这只是开始,暴雨般落下的尘沙中,浮车像被扒了皮的橘子,露出里面不一样的外壳,那是某种非金属质地的外壳,有着奇异的弹性,将溅射上去的石子全部弹开,随后便软软的落到高峰身前,反复弹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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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伽罗才发现,在高峰与浮车之间有着无数银沙练成的脉络,千万颗细微的银沙组成数十条飘渺不定,犹若烟雾的溪流,从浮车上飘然而起,落向高峰身后结成一块整齐的金属方块。
仔细观察,银沙是浮车上的金属物件溶消而成,不管是之前的金属外壳还是浮车内部的金属零件,在高峰面前就如沙雕遭受潮水冲击般消逝,很快浮车便消失了三分之一的体积,而那保持着弹性的内层外壳也如抽调了脊椎的蟒蛇,缓慢的瘫软。
“小心,那东西会放电……。”
眼看高峰已经将局势全部掌握,无数细小透明的触手突然灵活的冲出外壳,就像水母的触手般向高峰笼罩过去,这时一名全身焦黑的伽罗刚刚从眩晕中清醒,睁眼看到高峰就要被包裹,不由地大声示警。
可惜提醒太晚,耀眼的电弧再次刺破黑暗的阴影,将伽罗们的双眼刺的生疼,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闪光来的很快,快的没有人能反应过来,同时消失的也很快,眨眼之际,灼眼的光芒就只剩下最后一点,随即熄灭到了高峰的手掌中心。
高峰平举着右手,似乎想要抓住什么,离他右手不到十公分,浮车就像死去的巨兽,再也不见任何反应,纷乱坠落的碎石在两边的岩壁上叮当碰撞,随着缓缓沉下的尘埃,不断的减少,最终所有的石子都落到脚下堆叠,没了这些石子的捣乱,空间里重新恢复了安静,只有几个伽罗倒在地上的痛呼声微弱传来。
高峰迷醉的享受着电流刺激身体的舒适,那是他从不曾感受过的另类享受,就像干涸的喉咙灌入了冰凉的清水,没有比这更加让他满足了,先前感知受创,留下的隐患彻底被电流的刺激给淹没,再也不会让他痛楚。
“老叔,你没事儿了?刚才怎么了?”
唯一还能自如行动的伽罗跑过来,紧张的看着高峰询问,高峰心有余悸的转身,看着那片诡异的峭壁,摇了摇头说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那边很古怪,不要随便过去……。”
说完高峰摸了摸脑袋,心中也在纳闷,到底是什么东西引发了感知剧烈反应,差点就交代在这里,身前软绵绵的浮车就像消了气的气球,彻底的瘪了下去,柔软的外皮下面还有东西在蠕动,当一道细细的激光刺穿了外皮,划出一道米长的豁口之后,几个鼻青脸肿的家伙艰难的从浮车中滚了出来,落到地上大声的喘息。
当他们看到高峰,第一个反应就是从腰间摘下手枪枪柄向高峰瞄准,高峰古怪的看着这些家伙,刚才他将金属全部抽空,这些人的手枪自然也在金属内,除了手中的塑胶枪柄之外,什么都没剩下。
“里面还有一个……。”伽罗搞不懂这些人为什么拿着没有任何威胁的塑胶把子指着高峰,很自以为是的认定是某种投降仪式,将注意力放在浮车上最后一团挣扎的东西上,大声向高峰汇报,手脚麻利的将某个倒霉的家伙从里面拔出来。
这个全身都被捆住,嘴上海贴着胶皮纸的年轻人惊骇的看着周围的黑暗,不停的蠕动着,只看他的眼神,便知道吓得不轻,高峰从他身上收回视线,便不再关注,这家伙可不就是他以为失踪的刘毅么?
“你们是什么人?”
除了刘毅全身的装备都被搜走之外,其他人都还带着夜视仪,夜视仪没有金属元件,所以还能看到黑暗中的高峰等人,四个反抗军成员无奈的放下手中的塑料枪柄,很无奈的看着高峰,其中一名主动开口询问。
“刘毅,你是怎么落到他们手上的?你到底是去追踪还是去投降?”
高峰没有回答反抗军的询问,走到刘毅身边蹲下,听到熟悉的声音,全身紧绷的刘毅顿时瘫软下来,鼻涕眼泪却冒了出来,似乎有说不尽的委屈,高峰顺手将他身上的束缚解开,就听到刘毅大哭道:
“头儿,我真的没有出卖你,都是他们逼我的……。”
当刘毅哭哭啼啼的将与陈信号离别后的遭遇哭诉出来,高峰顿时满头黑线,刘毅一开始的打算并不是追踪,只是打算找个地方藏起来,躲藏几个小时,再回去跟陈信号汇报,这也是最正常的反应,毕竟刘毅本身的胆子不大,可惜刘毅没有想到,这些殿后的反抗军居然杀了一个回马枪,很轻松的就将他抓住,而在这些人的逼问下,刘毅不但将陈信号给出卖了,也将高峰给说出来了。
当时反抗军就带着刘毅去抓捕陈信号,可惜陈信号比他们想的更加精明,早已经换了地方躲藏,为了将陈信号给逼出来,他们还演了一场戏,做出要枪决刘毅的举动,说也没有想到,陈信号压根就没看到,早就想着心思熟睡过去,也就是高峰的感知能够发现陈信号的真身,换做其他人,还真发现不了。
要说反抗军还走在高峰前面,却没想到落到高峰后面,其实也不奇怪,高峰追踪的是车队引擎喷口残留的特殊粒子,这种追踪方式在地下还没有人听说过,而反抗军为了保险期间,带着刘毅绕了不少圈子,这才落到高峰的后面,也就是前脚后脚的差距,就这么一点差距,便让伽罗们将这些殿后的家伙给留下了。
当刘毅将事情的前后说完之后,高峰无语了,他还真不知道该拿刘毅怎么办才好,说刘毅出卖自己吧,他还真没有什么可出卖的,因为高峰的身份不是刘毅能知道的,说一点都不介意又不可能,高峰最恨叛徒,可说起来,高峰也没有将刘毅真心当做自己人,总之是笔糊涂账。
高峰犹豫,几个伽罗可没有犹豫,除了一直守护高峰的伽罗没有受创之外,其他三个都伤的不轻,最倒霉的两个几乎被电弧给烤熟了,虽说伽罗的身体素质强悍无比,这种程度的电机最多让他们吃些苦头,可伽罗们并不是铁打的,受了伤依然会疼,听到刘毅的哭诉,一个脾气暴躁的伽罗冲上来,挥起老拳就像刘毅打过去。
拳头激起的气流犹如针尖般刺在刘毅的脸上,在他惊骇的瞳孔中无限放大,张开大嘴的刘毅不等尖叫,拳头就到了他的眼皮子上面,若是撞上,以伽罗的暴力,刘毅的脑袋比番茄硬不了多少,就在这时,啪嗒一声,拳头被另外一只大手给抓住,恰是高峰最后出手救了刘毅一命。
“算了,各人有各人的性格,这家伙就是一条鼻涕虫,你就当看不见吧……。”
伽罗不知道鼻涕虫是什么东西,却不会违背高峰的意愿,高峰不想杀刘毅,他也不会再继续动手,恶狠狠的瞪了刘毅一眼,大声骂道:
“你要是再出卖我们,看不把你的脑袋拧下来……。”
为了加重语气,伽罗随手便将身边半米多高的坚硬岩石给轰碎,散落的碎石在刘毅脚边滚落,吓得刘毅的裤裆立刻湿了,脑中一片空白,心中却想着将功赎罪,不由地说道:
“不要杀我,我有情报,我有很重要的情报,这些人都是反抗军,他们躲在叫做家园的地方,前面不能再前进了,那里有树人守护……。”
各种情报从刘毅嘴里机关枪一般喷了出来,有些是高峰知道的,有些是高峰不知道的,这时几个俘虏听到刘毅的叫喊,同时愤怒的无以复加,先前主动开口说话的反抗军猛地扯开衣襟,露出一排疑似爆炸物体的东西,嘶吼着向高峰与刘毅冲了过来。
刘毅看到那人衣服里面的东西后,吓得张开嘴巴又要惊叫,不等他的尖叫响起,只见轰碎石头的伽罗身形闪动,那人便双眼翻白的栽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其他几个俘虏正要蠢蠢欲动,便被另外几个伽罗给一脚踹饭,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高峰皱眉从战俘身上挪开视线,他没想到反抗军的成员如此刚烈,身上竟然绑着炸药包,若不是他一开始打算先冷落一番反抗军,让他们在焦躁中降低心里防线,使他们没有机会找人同归于尽,说不定已经被弄的灰头土脸了。
几个反抗军身上的炸药全部解除,昏迷不醒的倒在地上,高峰的询问让刘毅回过神来,想也没想的说道:
“被他们抓住之后,就一直劝说我加入他们,到了这里,要给我戴上隔断头盔,才说前面的隧道是家园的第一道防线,没有特殊的方法,任何人都不能进去……。”
刘毅的解说高峰没有怀疑,刚才他的脑袋差点炸开,连感知出现问题的地方,怎么可能没有问题,也幸亏高峰的感知出现不良反应,一旦等他们进入某条隧道,那才是真正的糟糕。
“树人的守护?”
高峰对树人并不陌生,曾经曾见过沉睡的树人,欧雅告诉过他,树人能散发某种精神波,让靠近他的人出现昏迷状态,若是没有救治,可以一直昏迷到虚弱死亡,是地下人用来防备伽罗入侵地下的最后防线,只是没有想到,反抗军这里也有树人作为防御手段?
“对,就是树人的守护,反抗军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能够自由出入树人守护的地段,这种办法在地下是无价之宝,如果我们找到了这种办法,头儿完全可以和军队和解,并能取得无数的财富……。”
刘毅胆小怕死,却聪慧机敏,在他知道反抗军能出入树人守护的地段后,便发现其中的价值,树人是地下世界难以逾越的城墙,却也是一把双刃剑,地下军方能够利用树人,却无法掌握树人,一旦树人被激活,他们同样会受到干扰,一般用作要害部门的陷阱,只能进,不能出的陷阱。
说到兴奋之处,刘毅跑回了浮车,从里面取出一顶全封闭式,外形犹如鱿鱼头的头盔送到高峰面前,激动的说道:
“这个就是,刚才他们让我戴上这个东西,只要有了它,我们就能自由,不只这里,有树人的地方我们都可以自由出入,很多被遗弃的地下城再也不能成为绝地,那里将是我们随意夺取的宝藏……。”